苯教的起源
苯教,又称钵本教、本教,是起源于青藏高原的本土宗教,由原始的萨满信仰演化而来,被称为高原上最古老的宗教。其教义和典籍艰深难懂,故普罗大众多不为所知。
要了解钵本教就必须先知晓它的前身——萨满教。
萨满一词意为“巫师”,被认为是掌握神秘知识,有能力进入“人神”状态的人,有着预言、治疗,通灵的能力。此外,萨满会作为一个巫医、术士、驱魔师、占卜师等。
萨满信仰的出现早于任何有组织的宗教,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萨满教也跟随着人类迁移的脚步,遍及北亚、中亚、北欧、东亚,甚至远达美洲。东北的“跳大神”便是萨满信仰的一种仪式。
美国国会骚乱事件中的牛头萨满也来自萨满文化
苯教沿袭萨满信仰中万物有灵的部分,其崇拜对象包括天地日月、雷电冰雹、山石草兽等各种自然物以及神灵和鬼魂。
在祭祀仪式上,苯教以宰杀牛羊等动物祭祀神灵,焚烧谷物给神灵煨桑,叩首向神灵表示尊敬,以跪坐对神灵表示虔诚。在今天的青藏地区,这些习俗或多或少仍有残存。
萨满信仰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宗教,没有成形的教义和仪式,更多时候被称为泛灵论,所以直接沿袭自萨满信仰的苯教可以被称为人类最古老的宗教之一。
苯教与佛教的初次交锋
苯教作为西藏的本土宗教,在早期居于绝对优势地位,拥有参政、议政之权,其势力甚大、信徒甚众。在吐蕃军队出征的时候,也往往会有苯教巫师随军,通过巫术来提高吐蕃军队的士气。
吐蕃王国强盛时幅员辽阔,不仅和当时的唐王朝进行了长达2个世纪的征伐,甚至一度攻陷唐朝都城长安。
公元4世纪中叶,佛教开始传入西藏地区。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兴建大昭寺、小昭寺,佛教开始在西藏地区广泛传播。这也引起了苯教群体的广泛不满,但松赞干布采取佛苯共处的政策,推广佛教的同时也将苯教的雍仲标志和传奇故事融入其中,为后续佛教和苯教的融合埋下了伏笔。
佛教在西藏传播的推动者,松赞干布
到了公元8世纪,外来的佛教与苯教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当时在位的吐蕃王赤松德赞命佛教与苯教进行辩论,在苯教辩论失败后,由王室宣布禁止苯教传播,自此佛教取得了统治地位。
佛苯之争的裁决者,赤松德赞
但苯教徒不甘失败,参考佛教的方式,整理并翻译苯教的经典,逐渐建立起自己完整的理论体系。但被赤松德赞认为是亵渎国教,禁止苯教的传播,大肆屠杀和流放苯教徒。从此苯教活动开始转入地下和边远地区,苯教与佛教的初次交锋便告一段落。
不过,在这一时期,藏传佛教也受到苯教的深刻影响,例如藏传佛教的本尊、护法神、仪轨、法器、供品、装束乃至象征物大多延续自苯教。
苯教的标志
苯教中兴运动
公元9世纪,彼时强盛的吐蕃王朝濒临灭亡,末代吐蕃王朗达玛为削弱佛教僧侣的势力,开始禁止佛教传播。当时吐蕃经常发生霜、雹、瘟疫等天灾人祸,朗达玛遂于公元840年声称是由于推行佛法而触怒了天神,下令禁止佛教,并强制推行苯教,史称“朗达玛灭佛”。
吐蕃王朗达玛,正是他发起了灭佛运动
于是大量佛寺、佛像被拆毁。佛经或被扔进水火之中,或被填埋在地下。而对于佛教僧侣,或被屠杀,或沦为奴隶。
利用这一宝贵的机遇,苯教健全和发展自身的宗教理论,不少苯教经典都是这个时期编写完成的。但此后藏传佛教始终是西藏的主流信仰,苯教活动则转入阿里、安多、康区等边远地区,后来还传入甘南和云南等地。
这一时期苯教和佛教也出现趋同性,例如相似的万字标志
新时代的苯教
19世纪中后叶,苯教上师夏尔扎·扎西坚赞与藏传佛教高僧康楚仁波切、蒋扬钦哲旺波、秋吉林巴等人发起利美运动,主张消除各教派间的分歧,对不同教派间的教义与传承同等尊重。
苯教与佛教和斗争终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