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开始,央企主要负责人(董事长、总经理)的调整频率明显加快。
截至2018年8月10日,已有41位央企主要负责人的岗位发生变动,超过了2017年全年的总和。其中,27人走上了新的央企领导岗位。14人离开了央企领导岗位——在这14人中,两人进入党政机关任职,一人因违法违纪接受调查,其余11人基本是到龄退休。
央企人事观注意到,除了调整频率较高外,今年的央企人事调整还出现了年轻化步伐加快等一些新的亮点。
2018年央企主要负责人岗位调整情况
27人新上岗,年轻化趋势明显
2018年走上新的央企领导岗位的27人平均年龄为55岁。统计表明,2017年央企168位主要负责人平均年龄为56.64岁。可见,新任命的央企主要负责人年轻化趋势较为明显。
在这27人中,年纪最长的是童国华,他此前是武汉邮科院院长,后调任大唐电信任董事长,武汉邮科院与大唐电信合并为中国信科后,61岁的童国华出任首任董事长。
央企人事观注意到,合并重组的央企首任董事长年龄偏大的情况并非个案。比如国电投成立后,61岁的王炳华出任董事长;国家能源成立后,62岁的乔保平担任董事长,至今已接近63周岁。
比童国华年龄稍小一点的是宁高宁。今年6月,已满60岁的中化集团董事长宁高宁兼任中国化工董事长,成为央企中为数不多的一肩双挑的董事长。
此前,中国建材董事长宋志平曾以外部董事长身份兼任国药集团董事长约5年时间;刘明忠出任中国一重董事长后,还兼任新兴际华董事长了一段时间;2016年,中国诚通托管中国铁物后,中国诚通董事长马正武随即兼任了中国铁物的董事长,至今仍是。
他们中最年轻的,是新上任的中粮集团董事长吕军和中国化工总经理杨兴强,都是1967年生人。
吕军曾任中粮集团副总裁,后调任中储粮总经理,时年46岁。2016年,赵双连调任中粮集团董事长后,49岁的吕军接任中储粮董事长。此次赵双连退休后,吕军再次接棒。
在新履职的央企领导中,王彤宙也值得关注。此前,他分别在中建、中国电建工作过,2012年调任中国节能总经理。此次调到中国有色,王彤宙同时担任了董事长、党委书记和总经理三个职务,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
奚国华的经历也值得一提。今年6月,他出任中国一汽总经理,此前他刚从中国中车总经理任上调到新兴际华任董事长刚刚一年(目前新兴际华官网董事长一栏仍为奚国华)。
一般来说,由中组部管理主要负责人的央企,与国资委管理主要负责人的央企之间领导交流并不多,由后者直接调任前者担任正职领导的更是屈指可数。
在奚国华之前,仅有刘明忠、顾军两人。2015年,顾军由国核技总经理调任中国核建总经理,完成了向中管央企负责人的跨越。
奚国华的调任,也使得新兴际华近两年输出的央企正职领导达到4人。刘明忠、奚国华之外,还有由新兴际华纪委书记调任煤炭地质总局局长的赵平,由新兴际华党委书记调任中国化学工程董事长的戴和根。
还有一种情况,是央企的合并重组导致了企业负责人的跨越。比如前文提到的王炳华,以及国机集团董事长任洪斌。由于国机集团兼并了中国二重,因此直接跻身中管央企领导行列。
一些央企经常换帅,部分领导转岗频频
央企人事观注意到,近几年来,多家央企的主要负责人变动频频,一些央企领导则经常换企业、调岗位。
前者包括航天科技、中国电信、兵装集团等。比如,2013年至今,航天科技已先后换了四任董事长,任职时间最短的只有8个月;再比如中国电信,2015年至今,已有杨杰、杨小伟、刘爱力三任总经理,且目前总经理处于空缺状态;
后者包括余剑锋、戴和根、徐平、唐复平等。
2017年7月之前,余剑锋是国电投的党组副书记、副总经理,2017年7月调任国投总经理,5个月后调任中核集团总经理,目前已是中核集团董事长。
2014年3月,戴和根出任中国中铁党委书记、总裁;一年后调任中铁物资总经理;任职不到一年又调任新兴际华党委书记;再一年后,出任中国化学工程董事长。四年时间担任了四家央企的主要负责人。
徐平则在3年内,先后执掌东风汽车、一汽和兵器装备三大车企,他也是为数不多由非军工央企直接调任军工央企一把手的案例。
2015年之前,唐复平是鞍钢集团副总、鞍山钢铁总经理。2015年2月起,他出任鞍钢集团总经理;一年后升任鞍钢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两年后调任中国五矿董事长。
退休年龄不一致
今年以来,已有多位央企负责人离开领导岗位。其中,多位是到龄退休。
比如,中国兵器原董事长尹家绪、中国大唐董事长陈进行、中国通用原总经理李谠、中粮集团原董事长赵双连、中国化工原董事长任建新、中国铁建原董事长孟凤朝、中国有色原董事长张克利、煤炭科工原董事长王金华都是正常退休。
不过,他们离开岗位的年龄并不一样:陈进行年纪最大,为63岁;李谠和尹家绪是62岁;赵双连、王金华是61岁;张克利、任建新和孟凤朝均为60岁。
在此之前,中管央企一把手有不少工作到63岁甚至64岁的。但据说尹家绪是主动向中央写信,要求提前退休的。
陈进行退休后,央企领导中出生于1955年的还有中国华能董事长曹培玺、国家能源董事长乔保平、三峡集团董事长卢纯、中国移动董事长尚冰4人。
国资委管理的央企负责人中,有11人超过61岁。其中,62岁的已有4人。
此次退出央企领导岗位的李谠,是李鸿章的重孙女,也是民建中央副主席。她离开央企后,还将在其他岗位上继续工作。
赵双连此前曾任内蒙古自治区副主席长达9年时间,后调入中储粮担任一把手。现任央企领导中,中铝集团总经理余德辉也曾担任内蒙古副主席一职。
12家央企重要岗位出现空缺
近几年,由于各种原因,经常出现央企主要负责人岗位空缺的情况。这一轮央企领导调整后,又有多家央企暂时缺人。
处在空缺状态的央企岗位
新上任的央企领导中,有不少是填补之前空缺岗位的。
比如戴厚良。去年年底,时任中石化董事长王玉普调任国家安监总局局长后,中石化董事长一职空缺达8个月之久。今年7月,戴厚良接任董事长,空下了总经理一职。
目前,中国石化党组中排名第二的,是党组副书记、总经理李云鹏。出生于1964年的李云鹏49岁出任中远集团总经理。2016年1月,中远集团与中海集团合并重组,李云鹏的总经理职务自然免除。过了一年后,李云鹏进入中国石化担任党组副书记、副总经理。一家中管央企的总经理进入另一家中管央企担任副职领导,这种情况不多见。
再比如姚林。他之前是鞍钢集团总经理,唐复平调走后,董事长一职空缺7个月,直至姚林接任。
目前的央企领导岗位中,空缺时间最长的是中远海运总经理。2017年12月,中远海运总经理万敏调任中旅集团董事长后,该职位空缺至今。
当然这还不是空缺时间最长的职位。2016年12月,中国核建董事长王寿君调任中核集团后,中国核建董事长职位就一直空缺,直到今年7月中国核建与中核集团重组。
十八大以来15位央企领导调任党政机关
今年有两位央企领导交流到党政机关任职。
今年3月,中国宝武董事长马国强调任湖北省委副书记。2013-2016年,他担任武钢集团董事长期间,曾在湖北工作了3年。目前,马国强还兼任着武汉市委书记。
今年7月,1968年出生的中国电科总经理刘烈宏调任中央网信办副主任。刘烈宏一直是最年轻的央企领导之一,41岁担任中国电子总经理,步入副部级领导干部行列。
一直以来,中央企业领导干部与党政机关之间交流任职就很多。党的十八大以来,这种双向交流更加常见。
粗略算一下,现任的天津市长张国清、广东省长马兴瑞、湖南省长许达哲、福建省长唐登杰、天津市委常委张玉卓、湖北副省长曹广晶、湖南省副省长陈飞、全国工商联党组书记徐乐江、全国工商联专职副书记樊友山、住建部副部长易军、中央网信办副主任杨小伟,军民融合办副主任金壮龙,以及已经退休的广东省人大副主任张广宁均是近几年由央企交流出去的。
其中,张国清、马兴瑞、许达哲、唐登杰、樊友山均是由军工央企调任党政机关的。
同时,现任中国宝武董事长陈德荣、中铝集团董事长葛红林、南航集团董事长王昌顺则是近几年由党政机关调入央企的。
其中,唐登杰的经历颇具代表性。他38岁担任上海市副市长,8年后进入兵装集团,先后担任副总经理、总经理,之后升任董事长。
调任国防科工局局长,几个月后,调任福建省长。
近几年,国防科工局长成为央企领导出任地方职务的重要一站,马兴瑞、许达哲也均是在短期担任这一职务之后进入地方工作的。马兴瑞的前任陈求发也是在国防科工局长任上调任湖南政协主席,至今已是辽宁省委书记。陈求发的前任张庆伟则是由航天科技总经理一职调任国防科工局,几个月后出任新组建的中国商飞总经理,一年半后任河北省长,现任黑龙江省委书记。
国防科工局副局长徐占斌也在央企工作多年,此前是中航工业副总。
除此之外,现任的党政部门高级干部中,曾在央企任职并担任重要职务的不少。
比如科技部部长王志刚在2011年之前是中国电科一把手;交通部部长李小鹏原是中国华能一把手,2008年调任山西省委常委;辽宁省委常委、大连市委书记谭作钧原为中船集团总经理,2012年6月调到辽宁。谭作钧出生于1968年,40岁担任中船集团一把手。
再比如江苏省委书记娄勤俭、浙江省长袁家军、工信部部长苗圩、国资委党委书记郝鹏、国资委主任肖亚庆等也在央企工作过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