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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一条登上热搜的词条:#封校后的大学生活#,让“躺平青年”这个词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不禁发现疫情期间“内卷青年”和“躺平青年”共处于同一个封闭的安静空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和谐感。但这条偏戏谑化的热搜里,我们发现,里面出现的较多词汇竟然是“羡慕”“享受”“好喜欢”“提前过上退休生活”,所以阿喵觉得,我们也应该好好地思考一下,青年人口中常常提及的“躺平”~
疫情期间年轻人的“躺平”生活
提及“躺平”,必然会想到它的好兄弟“内卷”。不可否认,有一部分人以疫情为借口叫嚣着要摆烂躺平,但与此同时,有一部分人却在暗自努力悄悄内卷,这不刘耕宏女孩就引爆了互联网了(玩笑话~~)。
我们可以理解,疫情之下我们的日常活动受到限制,大家会产生懈怠的心理,但我们扪心自问一下,也许这种心理更进一步滋长的是我们的焦虑。所以阿喵想,趁这段时间,我们应该给自己一段安静独处的时间与心对话,来思考自我与命运,用“躺平主义”缓解焦虑,也许会适得其反。
因此,今天阿喵就和大家唠唠疫情下的青年影像:从内卷到躺平,我们究竟应该怎么看待呢?
01 话题缘起
近年来,“内卷”、“躺平”等网络流行语多次刷屏热搜排行榜。据2021年8月25日百度指数数据分析平台显示,“内卷”的整体日均搜索指数值为16999、移动日均搜索指数值为14886、最高峰值为88726。而截止至2022年4月21日 12:57,“当代青年躺平的是极少数奋斗的是大多数”在微博热搜榜最高排行第50,最高热度260657,平均热度260657。
通过数据显示,年轻人、内卷、躺平等词汇已成为当代年轻人争议的热点。
许多人纷纷高举躺平旗帜,以躺平大师自居。就如近期,又有多少人在疫情期间丧失自控力,开始摆烂生活? 躺平频频挂在大家口中,成为当代年轻人的哲学理念。“躺平”也形成了“躺平学’,出现了如“躺平即正义”、“混吃等死的生活成为年轻人的理想”等言论。
网友心得
躺平言论甚嚣尘上的同时,也出现了大量批判“躺平文化”的言论。共青团中央微博、南方日报、光明日报等官媒先后呼吁“年轻人不要躺平”,认为选择躺平便是选择走向边缘,超脱于加班、买房的主流路径之外。在2021年第四届全国青年企业家峰会上,新东方董事长俞敏洪也表示,“现在年轻人躺平、太佛系的话,国家的未来靠谁做?他认为,我们这一带要有年轻人的朝气和奋斗的精神,要多为国家创造财富。全国人大代表杨金龙也表示:年轻人不能“躺平”,但也不能被“卷”没了。我们要理性看待内卷,既要积极面对竞争,也不能被“卷没了”。
俞敏洪观点
人大代表观点
但躺平青年们也有自己的立场,认为躺平是年轻人的另类抵抗,躺平不可耻,躺赢才可怕!当代以躺平自居的青年们则苦笑,“即使我们嘴上喊着躺平即正义,但又有谁敢真正躺平,不过大多数是口嗨。”
反正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立场,就像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们吵架,谁也不让谁。
简单带大家回顾了一下“躺平”事件,我们可以看出躺平引发了诸多争议。但整体来说,由于躺平不符合国家主流文化,批判言论还是更占据上风。因此,阿喵很疑惑,为何躺平主义会在年轻群体中盛行?其背后形成的原因机制到底是什么?我们呼吁不躺平不内卷,那么广大青年究竟应该怎么选?
02 内卷、躺平如何走上主流舞台
首先,我们来看看何为内卷?
要想知道躺平主义为何会在年轻群体中盛行?阿喵认为要先从躺平和内卷的缘起说起。
内卷出现起始是在2020年下半年,网络上有几张图片刷屏:有人骑在自行车上看书,有人边骑车边用电脑,有人床上铺满了一摞摞书……“边骑车边用电脑”的同学被称为“卷王”登上热搜。“内卷”开始流行开来,高校学生用它指非理性内部竞争。内卷后来扩散到了高校大学生、上班族等群体,逐步演化成为网络热门词汇,被用来吐槽当前社会竞争压力过大的现状。
网络上的“内卷”图片
百度词条给出的解释,指出:内卷是在互联网语境下,形容工作或者考试的非理性竞争、内部消耗或者停滞不前,一般形容某个领域中发生了过渡的竞争,导致人们进入了互相倾轧、内耗的状态。
百度词条定义
但其实,内卷最初是一个学术名词,被大家常常称作“内卷化”,源于经济学和社会学中。例如以升学为例,假定某省的考生数量、录取名额不变。现在要求一所学校高中生每天学习14个小时,寒暑假双休日补课,最终短期提高了该校的录取率。其他学校纷纷学习该校的教学管理模式,于是全省都开始采用该校模式,最终尽管学生的考分普遍上涨,但录取两不变的情况下,最终该校的录取率与推广前的录取率相差无几。在这一过程中,为提高分数,中学生投入了更多的学习资源和学习时间,但在高考录取率不变的情况下,这种投入结果并无意义,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发展的增长,也俗称内卷化。
但随着互联网语境下的发展,内卷的具体含义已经从社会学经济学延伸到了无效努力的竞争上,更多的体现在996的工作模式中。例如市场内卷——腾讯的背水一战,教育内卷——如何看待河北高考一份一档线理科600分排到三万多名等事件。
由上,我们可以看出内卷的应场景呈现持续扩张趋势。因而为了抵抗内卷,人们进而纷纷提出躺平的概念。拒绝内卷,鼓励躺平成为当下青年的口头禅。
那么,青年眼中的躺平究竟为何?
早在2021年5月底,《躺平即正义》的帖子横空出世,躺平的浪潮几乎一夜之间风靡全网。帖子认为“躺平是智者运动,只有躺平,人才是万物的尺度。但实际上,躺平的内涵泛化到为生活打拼的各个阶层之中,流行在社会阶层的方方面面。例如科研教学双压力的学者在躺平,背负房贷和生活双压力的996、007白领也在躺平,还有等等.……
躺平学定义
躺平,辞海中定义为平卧,而互联网多引申含义,借以指代现代社会中人们在巨大的现实压力面前难以抗争,于是不再渴求成功、主动降低欲望的一种心态。
而躺平也有其历史缘由,从最早2017年的佛系青年到躺平文化再到如今的摆烂大场,一脉相乘的亚文化成为当代年轻一代的主流文化,并且其他国家也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躺平现象,例如英国尼特族(NEET)、日本低欲望社会、以及美国的归巢族。
躺平与内卷往往相伴而生,因为卷不动了,所以选择躺平。躺平族大都经历的一个过程:曾经有过希望,但希望破灭而又不可复得。躺平的人形形色色,有人因为衣食无忧但缺乏精神追求,因而选择躺平;有人因为不想过渡内卷,想平复内心的平静,选择安安静静生活;也有人纯粹因为不想工作而躺平,所以说躺平的原因千层百怪。
但总体来看,躺平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无奈式躺平,一种是回归式躺平。无奈式躺平是指曾经心怀梦想但始终无法实现,或受能力制约或受眼界圈层所限,导致付出努力却进步空间较少,最终心思如灰的无奈式躺平。另一种,由于社会的高速变迁,社会阶层流动剧烈。在社会对上社会流动的渴望和对下社会流动的恐惧的话语建构下,人们纷纷对生活抱有超高期待,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时刻处于焦虑状态,例如科研焦虑、升学焦虑、结婚育儿焦虑、打工者焦虑,躺平现象尤其发生在996和007的中产白领身上。
实际上“躺平”是当代青年群体的时代焦虑,他们一面要走加班升职挣钱买房的主流路线,一面社会的竞争压力大,社会内卷程度高,于是许多年轻人选择躺平的生活方式,将自己游离于世俗之外。
03 从内卷到躺平的深层原因
网友关于躺平的看法
从内卷到躺平的话语转变中,一方面人们单方面宣布从竞争的压力漩涡中自我退出,但一方面这也造成了加速弱势青年的边缘化。而从内卷到躺平背后既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也有当代青年心理发展的变化。在这个社会处在剧烈变迁向稳定发展的转型期,各个阶层都充斥着焦虑的内卷时代,躺平生活态度反而使人能抛弃一些不切实际的过高欲望与幻想,回归平常心和正常的生活节奏。
社会原因
首先,社会资源有限,而内部层次精细化分工,势必会引发大量竞争现象。目前我国人口红利正在发生变化,伴随社会转型各大行业内外部竞争加大,导致了所谓的“内卷”产生。
举个例子,由于社会的剧烈转型,原本一块蛋糕能容纳十个人,而现在一块蛋糕要容纳一百个人,内部势必更加精细化、垂直化、细分化,因而内部竞争压力增大,压力情绪的承载主体主要便是当代青年。
此外由于经济增速减缓、产业结构调整、行业发展空间受限等,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变得异常激烈,随着更年轻的一代逐渐意识到经济发展放缓之后,一夜暴富的机会所剩无几,普通人历经三代都很难完成阶层跃升,在卷不动的当下社会现实,最终大部分人都会无可奈何的选择躺平。
主观原因
另一方面,由于中国目前仍处在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凸显期,贫富分化、利益失衡等客观存在的社会问题也在不断加剧人们的不公平感和被剥夺感,这也是大致人们躺平的原因。从大学生就业现状来看,部分青年缺乏社会核心竞争力,难以树立正确的就业观念,在面临社会强压力、强竞争的环境时,表现出无力感、无奈感,以“言必称内卷”的失衡心态对待工作和生活,造成了“内卷”话语的风靡。
社会原因
最后,社会心态和文化价值观都发生了变化,我国多年来一直奉行成功的价值观,例如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有出息,文凭金钱成为评价人成功与否的标志。买房买车结婚生子成为当代年轻人头上的大山。但高速发展的时代已经过去,快速致富、达到社会期待的“成功”标准变得异常困难,于是许多人开始意识到,如果继续按照之前的价值观行事将得不偿失,传统价值观对人们的影响力急剧下。相反躺平文学,低欲望的生活方式反而令人十分舒适,继而躺平文学取代了鸡汤文学。
网友躺平的原因
由此可见“内卷是社会发展的产物,而躺平则是一种软性抗争”。正如17世纪文艺复兴时期莎士比亚提出人是万物的灵长一样。由于社会内卷化程度的加深,使当代青年纷纷将反抗情绪寄托到躺平上,用躺平主义来对抗变换莫测的外界和社会的内卷化加速节奏,使自我内心慢下来,调整自我心态和态度,回归简朴生活人的主体性。从佛系青年和丧文化亚文化的流行,再到李子柒的田园牧歌式生活爆红,回归田园、回归自然,寻找内心的宁静已然成为当代青年人真实的内心写照。
因为躺平文化的形成与诸多因素息息相关。无论是社会的转型发展巨变,资源与人员竞争的矛盾,人们深陷内卷与焦虑,教育扩张与市场脱节,贫富分化与利益失衡、准公共物品与服务短缺等都加剧了民众的不稳定和不公平感,因此文化的多元与价值转向孕育了“躺平文化的诞生”。
04 躺平or内卷,青年们怎么选
说到这,从一定程度上来看,躺平是无奈之举也是当代青年的无声反抗。因此,当代青年选择“躺平”的本质其实是想在当代社会竞争洪流中寻找自身的身份认同,在分享交流中寻找归属感,并实现与鸡汤者的身份区隔。
“躺平”有其优点也有缺点,一方面,可以减少浮躁、回归平常心、给日益膨胀的物欲降温等都有积极作用;但另一方面也是对社会发展进步敲响警钟,其传播倦怠的消极情绪,促使丧文化盛行,甚至使得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消费主义盛行,越来越多的单身青年宁愿单身也不选择结婚。
所以,究竟是选择内卷还是躺平?
李东生先生认为:不能拿“80 前”的价值观要求“80 后。从年轻人立场上来看,他们的躺平是被迫的躺平,而从行动上看,当下年轻人的“躺平”更多的是嘴上戏谑和吐槽,网上冲浪排解压力,大部分人都没到真正躺平的状态,否则也不会有宁愿累死自己也要卷死他人的话语了。所以,我们应当关注的是当代年轻人的心理状况,是什么促使他们面临如此尴尬的局面,他们又该如何摆正好自己的心态呢?
在原因机制部分,阿喵也提出了“躺平”更多的是表达对社会的焦虑,宣泄人们内心的情感和对自我身份价值的认同。在阿喵看来,当代年轻人其实更多的是在用一种“无为而治”的想法来让自己的内心回归常态,达到内心的平静宁和。所以无论是“躺平”还是“内卷”,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实质其实在于,当代人们如何对待这个不确定性的社会,如何调解在残酷的社会现实下自我的无力感?
要是从本质上去看待这个问题,阿喵也无法给大家一剂药到病除的良药。在历史的洪流下,我们都是时代命运共同体下的微弱个体,社会叙事建构社会文化,而对抗躺平和内卷其实也是在对抗当代的时代洪流。
所以在阿喵看来,躺平也好,内卷也罢。其都是当下社会文化的产物与价值观的转向。我们应当始终坚持人的主体性,消除浮躁,用更加冷静的平常心去对待当下这个复杂变化的不确定社会。在当代社会浪潮中,坚守自我内心,找寻属于自己的价值与意义。
无论你是想选择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回归自然与生活,选择安稳的工作;还是打算按照主流传统的路子努力奋斗追求财富与成功,想在社会上实现阶层跨越都是个人选择。正如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每个时代都有机遇,找准赛道,总有属于你的罗马通道。例如收纳师、老年人陪伴师、心理咨询职业的爆火便是很好的证明,所以我们不是选择躺平,而是应该选择适合自己的成长赛道,用更多的时间沉下心来思考自己究竟想要获得的是什么。
选择不同,命运即不同,正如最开始的那句话,你的命运永远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保持一颗平常心与冷静的头脑,无论是内卷还是躺平都显得不那么重要。首先是你,其次是生活。因此在卷和躺之间,存在许多光谱,也有许多选项,但一旦选择,我们就应该一往无前。
所以,还是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在自我的人生道路上找到属于自己舒适且有意义的生活方式,尤其是疫情当下,我们应该时刻提醒自己,纵然山河有恙,吾辈仍当自强!
今日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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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陈友华,曹云鹤.“躺平”:兴起、形成机制与社会后果[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09):181-192.
[2]侯振中.“躺平”亚文化的生成及反思[J].人民论坛,2021(35):123-125.
[3]熊金巧,奚冬梅.从“内卷”到“躺平”:谈网络青年亚文化的社会治理[J].北京教育(高教),2022(01):45-48.
文稿:湫湫
审稿:毛里求斯
排版:涂涂
作图:斯威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