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谷中牺牲士兵的那一地尸体,所有人的脸上皆是肃穆之色。
仗也打得不少了,日军的尸体王峥凯可是见不少了,但己方一下子阵亡了这么多人还真是王峥凯所仅见。
王峥凯知道自己要沉稳可是还是忍不住自己对这支日军的恨意,这支日军不光对中国人狠对他们自己人也狠。
在王峥凯他们在后面突袭了山上那四名日军士兵爬上山头后,王峥凯才发现这四名日军在被自己这些人打死之前竟然是有伤在身的。
换言之,日军留下殿后的都是伤员!
这特么的算什么?不管叫壮士断腕还是叫废物利用,这支日军对他们自己的人也太狠了一些吧!
如果王峥凯率队被日军追击,在日军兵力雄厚追击很猛的情况下,他当然也有可能留下几个人负责断后。
但是,他会留下有战斗力的人把日军牵引到别的方向在完成任务后再想法摆脱日军的追击,而不是留下伤员。
而正因为如此,王峥凯就更不可能让这支日军逃回去,这特么的就是一群六亲不认丧失人性的豺狼!
“你们留下二十个人负责打扫战场救助伤员掩埋咱们牺牲的人,其余的人接着跟我去追,一定要把这支日军留下来!”王峥凯对严阁喜连的一个排长下令道。
于是,所有人又在瞬间行动了起来。
战斗进行到了眼前这个地步,严阁喜连的人已经是完全听命于王峥凯了。
所有人都佩服能打仗会打仗的人,如果不是王峥凯他们及时发现了日军的伏击并对日军进行攻击的话,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以日军的战斗力完全可以让他们连十不存一。
真要是发生这种情况,只怕他们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王峥凯他们又开始了追击,尽管他们已经很累了,但是,日军就不累吗?在这种情况下就体现出了战斗力是对意志的考验。
所有人都在气喘吁吁的奔跑着,跑在最前面的是王峥凯和一个叫王春的向导。
严阁喜之所以能够当上连长和他加入抗日游击军带来很多人有很大有关系,正因为如此他们连住在附近这一带的人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在王峥凯询问了之后,王春就主动来领路了。
只是就当他们跑到一个岔路口时,王春停下了脚步,这事他也得请示王峥凯啊,谁知道那支日军是从哪条道跑掉了呢。
王峥凯正想看看能不能查出日军行军所留下来的一些痕迹时,却是听到其中一条路的方向传来了枪声。
这又是什么情况,应当是日军跑到那条路上去了吧,可是怎么会有枪声,难道是有抗日游击军的人堵住那支日军的去路了吗?
王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口中说道:“快过去,那面有个村子!”
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而下一刻就变成了飞快的奔跑,这回却是比刚才奔跑得还快了。
惨败的日军遇到了村子会发生什么情况,以后不知道,但是截止目前,日军完全有可能再现暴行!
王峥凯小队的人很快就把严阁喜连的其他人甩到了后面,而王峥凯又把自己小队的其他人甩到了后面,王峥凯常年在外打猎那耐力绝不是一般的好。
当王峥凯翻过一个山岗是他便看到六七百米外的一处村子里已是有火光升起接着便是黑焰腾空。
此刻王峥凯真急了,已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跑去,至于后面谁能跟上自己王峥凯已经不去管了。
毫无疑问,日军在在杀人。
制止日军杀人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抗日游击军有人出现冲日军开枪。
王峥凯脚下生风,现在他已经注意不到由于全力奔跑自己的大腿已是变得酸胀起来,他穿过一片树林那枝叶打得他脸生疼他也顾不得了,他就那样跑着。
他忘不了日军屠村的情景,他不想让这样事情再次发生!
路途在王峥凯的奔跑之中缩短,当王峥凯就快进村口时却看到一个半大小子躲在村口的一个柴火垛后向村子里张望于是他急喊道:“咋了?”
那半大小子这时才注意到王峥凯跑近了,他先是害怕的想跑,可是一听王峥凯问的是“咋了”,这句“咋了”却是给他一种亲切感,因为他们村子的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于是那半大小子斗胆回答道:“来了好几十象胡子的人,说话我听不懂!”
象胡子一样的人说话他还听不懂,那不就是日本人吗?
王峥凯拎着那把已经掰开机枪头的二十响盒子炮就往村里跑,而他背着的那把狙击步枪便在屁股后面一颠一颠的。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的样子,不过那房屋排列却没有什么规律,王峥凯在穿屋过院的时候便看到几家门前已是有倒在血泊中的百姓了。
死者已逝当为生者计,王峥凯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冲了过去,可是有一会儿没响枪声了,不是日军已经跑了吧!
一个柴火垛烧得正旺,那柴火垛旁边就是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房子也已经燃烧了起来。
王峥凯一咬牙顶着那份滚烫的炙烤就从中间穿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日军。
为什么是日军?
那家伙虽然穿着打扮和山林队的人一般,但是手中挥舞起来的正要向一名跌倒在地的百姓砍去的那刀却是日本人的东洋刀。
王峥凯本能的抬手一枪直接就打在了那名日军的脸上,“当啷”一声指挥刀掉落,那名日军仆倒在地。
就在那日军眼巴前的那名百姓见要杀自己的人中枪倒地危急之下向旁边一滚,但他终究还是慢了,那名日军的脸还是趴在了他腿上,吓得他伸脚踹了一下忙爬了起来。
那百姓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是很想道谢的,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有心思再瞅他?王峥凯手中的枪又响了,因为有两名日军正要用刺刀去刺两名百姓听见王峥凯枪响急转身过来,但还是慢了半拍,刹那间他们便中了王峥凯的枪萎顿在了地上。
王峥凯举枪又往前赶,刚穿过一片烟火却是看见正有几名日军向自己这个方向瞄准呢,吓得他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日军射出来的子弹从他头上就飞了过去。
王峥凯放扁盒子炮一扣扳机就是一个长点射,又有两名日军士兵中枪,吓得其他几名日军赶紧躲到了一处墙角后,而王峥凯也赶紧滚身躲开。
这时便有发现对面的日军将机关枪架了起了,那子弹“哒哒哒”的就飞了过来,打得王峥凯刚滚身过去的地方啾啾作响。
王峥凯滚身之际便己到了一家院子门口,他刚站起身时就见对面却是又扔过来一颗手雷来,王峥凯一转身就扑进了那院门,那颗手雷便在院外“轰”然炸响。
这回院门是不能贸然出去了,王峥凯一瞥之间就见那院子挨墙处却是放了一口盖着木盖的小缸,那应当是这家百姓做大酱用的。
王峥凯爬起来一跳便蹲到了那酱缸盖上然后从那院墙处探出头去看。
这时他就见日军的机枪犹自在对着这家院子的门口,但日军却是已经在撤退了。
王峥凯将枪探了出去向着几十米外的日军人群中直接就是一个连发清空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
而发现了竟然又从院墙处露出头来的日军的机枪手随即就把子弹打了过来,吓得王峥凯往后便倒!
那本就没有装多少大酱的酱缸如何禁得住王峥凯这样的折腾,王峥凯后背着地倒下之际,那酱缸也倒了,里面的黄褐色的酱汤直接就淌了王峥凯一腿。
王峥凯爬将起来抽出另外一支盒子炮时,就听枪声大作,自己的人终于赶上来了
“救命——”一个女孩子的叫声嘎然而止,一名日军士兵直接用双手掐住了一名十七八岁女孩子的脖子将她的头直接撞在了土坯墙上,那日军士兵松手于是那女孩子便瘫软了下去。
那女孩子的上衣已经被撕烂了就是那当腰带用的布条也被拽开了露出一段白细的腰肢,可是那名日军士兵却再也没有心思管这个已是到手的猎物,只因为外面枪声大作。
当屋外枪响的时候,这名日军士兵恰恰闯进了屋子里来抓到了这个女孩子。
他本以为那是自己伙的人又在外面开枪杀人了呢,所以他并没有在意依旧实施着自己的兽行,可是接着他就感觉出不对了,因为枪声不断。
于是现在的他也只能摸起刚才由于急色扔在地上的步枪,从屋子里哈腰端枪小心向外走去。
他自然是不敢走快的,他要先辨明敌我。
出屋还有院子,那院墙也是土坯的,有半人高。
只是就在这名日军前脚刚出屋,这个土坯屋的后窗发出了轻微的“吱丫”一声,一个人的脑袋从窗外露了出来,那是桩子。
桩子没有王峥凯跑得快,他冲到村子里跑过这间土坯房的后墙时恰恰就听到了从那半开的窗户里传来了女孩子那呼救的嘎然而止的声音,于是本都冲过头了的桩子又拐了回来。
而现在桩子所看到的也只是那个女孩子正倒在墙角处而那房门却是开的。
桩子看那女孩子的样子马上便猜到了这屋子里应当是刚出去一个鬼子,他想都没有想扒着那窗户就钻了进来。
他只是扫了一眼那个女孩子便把目光挪开了去,敌人在前他无暇去管这女孩的死活,于是端着盒子炮小心翼翼的向那房门走去。
他将身体掩在了门框后面探头向外面看去,可是这个时候他就见一个枪托迎面怼来!
这一枪托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桩子也只来得及一扭脸,于是那枪托向前向下用力之际便砸在了他的右肩上。
这一怼是如此之狠,桩子“啊”的大叫一声向后倒去而那拿枪的整个胳膊已是木了抬不起来了。
原本透着亮光的门口被黑影挡住了,那名日军士兵依旧倒持着步枪扑了进来又是一枪托向桩子砸来。
桩子已是来不及做出别的动作,他唯有在地上滚开,于是那日军一枪托就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日军枪托再次砸来,桩子虽有双枪背后还背着一支步枪却哪有功夫用枪他也只能接着翻滚。
只是他躲开了日军第三次砸来的枪托身体就已经撞在了墙上了身体便是一顿,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一间农家小屋那又能有多大?
那名日军的枪托再次砸来,桩子想再躲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而就在这危急时刻,那名日军却是感觉脚下一拌,那一拌来得太是突然,于是他真接就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前一趴,而那枪托也已经失了准头由于扑得过猛那枪托却是直接砸在了桩子头上的土坯墙上枪也脱了手,而日军士兵整个人却是趴在了桩子的身上!
那名日军哪有功夫去考虑自己为何摔倒,他要先顾身下的桩子啊,于是他伸出双手就向桩子的脖子掐去。
可是他的手也触摸到了桩子的脖子也使上了劲,却是“啪啪”两声枪响,那名日军士兵身体一顿这回直接就趴在了桩子的身上,而他的后心处已是飞出两颗子弹“噗噗”的就钻进了那房梁里。
原来,桩子却是终于得到了开枪的机会。
桩子用的可是盒子炮这样的短枪,那日军往桩子身上扑又没了武器纵是双手再有劲那也得有个发力的过程,桩子却也只是手腕一挑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盒子炮竖起就搂动了扳机罢了。
如此一来,这名日军往他身上扑却等于往枪口上扑一般了。
此时的桩子见枪击奏效却哪有功夫喘气,外面的战斗可是还打着呢,于是他伸左手用力将这名犹在自己身上抽搐的日军推开,坐了起来他才发现了这名日军为啥没有用枪托砸中自己。
他就见那个女孩子却是犹自在抱着这名日军的脚踝呢!
原来,那女孩子也只是被这名日军先前的那一撞给撞迷糊了,那土坯墙不是红砖墙,那只是用土、稻草、麦秸和水放到模具里晒干的,土终究是土又没有经过砖窑的高温煅压终究是没有什么硬度的。
所以那女孩子醒转之际正看到那名日军抡到枪托在砸桩子呢,她如何不能看出来桩子是来救自己的?所以恰恰是关键时刻就从后面扑上来把那名日军搂得拌了一跤。
桩子和那女孩子两个人四目相对,怔怔的互相看着,外面又有枪声起,两个人才同时“呀”了一声。
桩子用双手一拄地却是咧嘴又“呀”了一声,那自然是因为右肩挨了一枪托的缘故,他只好用左手发力终究是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右肩虽然木胀胀的但料也无大事。
而那个女孩子这时才想起自己可是还敞着怀呢,整个少女的玉体是在桩子面前显露无疑,她忙伸手将身上的衣服掩好却也只是勉强把胸部掩住罢了。
桩子本就是一个老实人,他在屋外往屋子里瞥的时候就看到那女孩的衣服已是被撕坏了,所以刚才与那女孩子四目相对时眼睛却是压根就没敢往下瞅。
此时他见自己的肩膀问题不大那自然是要出去接着参加战斗的,于是他红着脸端着枪就往外走,而这时他才回忆起刚才自己在窗外向屋子里瞥那一眼时好象看到了自己不该看的东东。
“喂!”桩子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那女孩子在身后喊自己于是回头。
他回头之际就见那女孩子手掩着胸正从地上站起,那女孩子显然是有话想对他说。
只是那女孩子喊他喊得也很着急显见那是有话急着说,可是那女孩子却是忘了自己的腰带也已经被日军弄断了,这一站起那裤子却是又往下出溜了。
那女孩子方想伸手捞裤子却还真的没忘自己的手掩胸呢,所以她急中生智却是干脆的“扑通”一声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地上。
太丢人了,她自打长这么大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丑啊!一时之间那脸已经是红得跟红布似了的!
而桩子这个老实孩子哪见过这个,那女孩子上下其手直掩要害虽然他看得不甚分明却也脑袋嗡了一下,吓得他忙又转了身向屋外走!
“等等,有事我跟你说!”那女孩子急道,显见事情很急她却是再也顾不得羞了。
“我说小鬼子在这和咱们耗呢,原来他们有帮手了。”小北风趴在树林里看着前方已是越来越近伪军说道。
“那也得看这帮手儿中不中用!”小妮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的,这支日军之所以敢在那个村子里大开杀戒,按照金玲的说法那就是附近有伪军的一个连。
他们这里枪声一响,伪军自然要过来看个究竟的,至于为什么伪军要过来看个究竟金玲却又不肯说,她只是说八成日军会给那支伪军送信去的。
金玲正是桩子救的那个女孩子。
金玲见桩子是抗日队伍的人时再也顾不得害羞却是把附近有伪军的这条消息告诉了桩子,然后桩子就又告诉了王峥凯。
可是王峥凯认定了这支日军危害太大,说什么也不肯撤走,于是小北风就自告奋勇来阻击这支有可能过来支援日军的伪军了。
只是,王峥凯他们现在的人手实在是不多还在和日军缠斗,小北风却也只带过来了四个半人,这五个人是小妮子、二老牛、王小武、小保子和桩子。
至于那半个人却是那个叫金玲的女孩子。
就在日军进村时,金玲的父母为了阻止日军对金玲的暴行却是已经被日军杀害了,金玲自然是要报仇的,却是换了一套她娘的衣服又追上了小北风他们几个。
虽然说小北风带的人手少,但小北风可不怕伪军。
伪军其实和胡子是有一点共性的,那就是他们都怕死人,只要人多死几个伪军其他人就不肯卖力了。
正因为如此小北风才敢只带了这么几个人来。
小北风现在也学会动脑筋了,伪军人多他才不会和伪军硬拼呢。
所以他却是自己带来了这四个人分成了三个阻击点(至于那个叫金玲的女孩子那就不算了吧,现在连枪都不会用呢)
自己和小妮子埋伏在了伪军来路旁边的树林里,二老牛和小保子埋伏在了正对着路的一个山丘后面,而桩子、王小武和金玲则是埋伏在了那路另一侧的一个大土包的后面。
小北风的作战方案是先给伪军那个连来个狠的!
放伪军进五十米,然后他们就都用盒子炮或者机枪向伪军射击,以现在王峥凯小队的枪法就这一下子就能把伪军打死个十个八个的。
伪军就是伪军,只要死十个八个的他们就是不被吓回去也得往回跑。
可是那来路及其周围却是几百米的开阔地,不说别人就是小北风自己和王小武的狙击步枪就又可以发挥作用了。
就现在他们两个用狙击步枪的枪法那就是日本鬼子都要忌惮几分,就更别提伪军了,所以完全就可以把伪军吓住,至少他们是别想去给那伙日军增援的!
“你就把枪给我呗!”金玲趴在山丘上瞄着伪军越来越近嘴里却是轻声和桩子商量。
桩子不吭声。
“哎,你就给我呗,你三支枪呢!我想给我爹妈报仇!”金玲还说。
“给你你也不会用你再提前打响了,打仗不是开玩笑。”王小武在旁边替桩子回答道。
见金铃不吭声了,桩子和王小武都是双手各执一把盒子炮,将那枪扁握着,这也正是小北我作战方案的倚仗之一,他们盒子炮多啊!全是双枪,五个人十把盒子炮呢!
而金铃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枪的要求有些过份了,撅着嘴不再吭声,可是她嘴闲着眼睛却是没有闲着,反而是仔细的在那越来越近的伪军人丛中搜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便找到目标小心的把脸扭过来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桩子。
“桩子,我说你枪打得准吗?”金玲又说话了,不过桩子依旧是不吭声。
桩子就是这样一个老实性格,就他活到这么大岁数要论说话说得最多的女姓还真的也就是周让和小妮子。
那是因为大家在一起战斗生活很熟了,却是和兄弟姐妹一般了。
“跟你说呢,正事!”金玲认认真真的说道。
桩子瞥了她一眼依旧没吭声。
虽然老实可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想法,心中却是怕了这个有些饶舌的大姑娘了,此时心道你连枪都没摸过就想开枪这叫正事?
金玲也看出来了,桩子是老实人不过那眼神肯定是对自己有意见了。
“你看到最后面那个拿你手里拿的枪和你们一样的那个当官的了吗?”金玲又问,这回她也料定了桩子还是不会说话却是已经开始解释了,“那个是他们的连长,你先把他打死了,这帮人就没有头儿了!”
“嗯?你认识他?”桩子终于说话了。
别管是抗日游击军还是日军,也别管是山林队还是伪军,在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里挎短枪的绝不会只是一两个,怎么也得有四个五个的,而金铃能直接指出其中某个人是连长,那岂不说明她认识?!
“错不了!”金铃咬着牙道。
说话间那呈两列纵队前来的那支伪军终于是进入五十米距离了。
“打!”小北风高喊声中率先扣动了扳机。
于是一时之间,他们埋伏的三个阻击点子弹就奔着那伪军飞去。
事实也正和小北风预料的差不多,他们六个人是十把盒子炮一挺轻机枪,轻一色的长点射,就在几秒钟之内跑在前面的伪军就被放倒了一片!
骤然遇袭而伏击点的火力又是如此之凶猛,当时就把这伙伪军打蒙了,正如小北风所料,那个伪军连长已是高喊了起来:“撤退,快撤!”
“哎,快把那个连长打死啊!”而这时有个女声在一个阻击点后也响起来了,那是金铃的声音。
桩子他们打埋伏用的是盒子炮短促突击的打法,那火力自然是极猛的,正因为猛他们并没有刻意去瞄准后面的那个军官,却是直接先用长点射把走在前面的伪军士兵放倒了。
而伪军的战法那真的就是怕死的战法,一见前面的人被打倒了,后面的人已是呼啦一下就散开了。
散开了可不是为了用散兵线射击而是掉过屁股借着可以掩护身形的各种地势往回逃去,至于那个连长是毫无疑问的跑了个第一名。
“跑不了!”桩子已是把清空了子弹的盒子炮放下了,手中又抄起了步枪而那枪口指的正是已经快逃到百米处的那名伪军连长。
“叭勾”一枪里,那个伪军连长直接就被桩子用子弹射穿了后脑勺。
“呀!打倒了!打死没?”金铃兴奋的叫道。
不过,这回桩子已经又不再理会他了,他又连打了四枪然后放下步枪缩到土包后面开始给自己的盒子炮压子弹了。
之后的战斗真的是再无悬念,伪军们已是全无斗志,他们就在那片开阔地往回逃命的过程,却是被小北风王小武用狙击步枪又是一阵好打。
在伪军的下意识自己这些人都已经跑出去四五百米了,对方那咋还一打一个准呢,连长又被打死了,活着的人最终便一窝蜂的逃掉了,没人再去管那个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是小北风他们赶跑了这伙日军后,桩子就问金玲是怎么认识那个连长的。
金玲期期艾艾的不想说,桩子就觉得这中间有事,他的倔劲上来了就一个劲的问。
金玲倒底捱不住桩子的问话,最后才把事情真相讲了出来。
原来,金铃却是和那个连长订过亲的。
当然了,金铃家里人包括金铃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的,那个连长都三十多岁了而金玲可是大姑娘一玫。
可是,人家那连长有枪有势的,金玲家又如何惹得起,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
而现在村里来了抗日队伍,而那连长又率兵来援,金玲怎么会没有别的想法,她却是直接指出了那个连长让桩子一枪就把那家伙毙了,从而成功“退婚”!换言之,她把“未婚夫”打死了!
“撤退!撤退!你们几个坚守!”安倍淳一指着几名还能拿枪战斗的伤员命令道。
那几名伤员眼神里透出了绝望,不过却依然习惯的“嗨伊”了一声。
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是从关东军各部中抽调出来的精锐士兵,在参加这支队伍的时候那就是宣过誓愿为天皇玉陨的。
战争使人狂热,日本强占了比日本本土大了不知凡几的中国的东三省并将之改名为满洲极大刺激了日本人的战争的热情。
在日本军主义的灌输下,非但日军好战以为天皇战死为荣,就是那在本土的军人家属在书信中那都是鼓励自家当兵之人要勇于为天皇献身的。
“你,前面的带路!”安倍淳一指着一个人说道,那人赫然竟是给严阁喜保媒妇人的哥哥的——那个王姓男子。
安倍淳一是不得不撤退了,他当然是知道附近有一支伪军的。
可是当远方有枪声响起后,安倍淳一又等了一会终于决定撤退了。
他的兵力已经不多了,从最初的九十多人打到现在也只剩下二十多人了。
而安倍淳一的想法竟然与王峥凯是一样的,在这次出来后与抗日游击军的缠斗中,他也意识到自己小瞧抗日游击军了,抗日游击军中竟然也有能与他这样一支皇军之花相匹敌的部队。
于是他在那个明为抗日保垒户实际已是成为日本人密探的王姓男子的建议下在那个山谷竟然设下了埋伏圈。
结果他只是打赢了半场伏击战,后来他一看硬吃王峥凯小队有难度便玩了个金蝉脱壳让那个甘心当汉奸的王姓男子当向导领着他们逃之夭夭了。
等到了这个村子时他的队伍被村民们发觉,他又听说附近就有伪军便又动了与追兵一战的念头。
于是他便开始屠杀村民以期把追兵引过来,而王峥凯率队追的也很坚决于是双方便又打在了一起。
只是当安倍淳一听到远方枪声起可那援军却迟迟不到,他知道自己不能指望那支伪军帮忙了。
和追击而来的抗日游击军拼个鱼死网破他也是不肯的,而安倍淳一带队进入山林腹地以来非但他己方减员严重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
王峥凯他们由于和周宝国他们会合在了一起所以还是得到了弹药补充的,而安倍淳一所带部队终是快把弹药打光了。
由于那支伪军没能够及时到来,安倍淳一现在也只能下令撤退了,剩下的弹药已经让他没有了再与中国的山林土匪们一战的能力了。
“小六子你发现没有,鬼子的反击弱了,从战斗到开始到现在他们也一直没有用过手雷吧?”当安倍淳一那头带着人一撤退,周让便敏锐的感觉到了日军火力上的变化。
对于日军的这种变化王峥凯也同样感觉到了,然后他和周让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一句同样的话:“小鬼子又要跑!”
“我试一下!”王峥凯道,随即探出身去向对面打了两枪自己一滚身就从藏身的房子后翻滚过那也就两米宽的过道躲到了相邻的房子后。
王峥凯的这个动作自然很冒险,如果对面有日军的话他很可能就中枪了。
但是,王峥凯和周让的判断没有错,他在翻滚过那个过道之际,对面并没有子弹射来。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日军又撤了!
“冲上去,小心殿后的鬼子!”王峥凯大喊道,随即端盒子炮就冲了出去。
而不用王峥凯提醒,周让已是从屋后探出身来将盒子炮指向了前方,她需要给王峥凯打掩护。
王峥凯跑到了那个前面的房舍后将加壳盒子炮抵肩再次指向了前方,不待王峥凯吩咐,周让也端着枪从房后闪身出来向前攻去。
这就王峥凯和周让两个人的默契了,他们这是用交叉掩护的方式在进攻。
当周让站定,王峥凯再次向前,只是当他经过周让身边时直接就被周让喊住了,而周让随即大声喊道:“停止前进,小心前方!”
此时周让王峥凯他们已是冲击到了村口,别的战斗人员再没遇到日军阻击的情况下亦是如此。
前方五十来米处是一个孤单单的院落,草房被半人高的土墙围绕,院门口有一具百姓的尸体躺在那里显然已是死去多时了,看样子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周让之所以叫停那自然是因为谁知道这个院落之中是否藏了日军,她可没忘日军拿伤员殿后的事。
“看住院门窗户围墙,谁还有手榴扔一个,准备冲锋!”王峥凯又喊道。
由于村子里的房舍排列得并没有什么顺序,抗日游击军的各部战斗人员都躲在了不同的房子后面,王峥凯也只看到相邻一家房舍后正藏着两名己方的士兵罢了。
五十来米的距离扔手榴弹可是有点远,扔手榴弹的人那是需要助跑的,所以必须掩护。
王峥凯喊声刚罢,便有一名士兵勇敢的冲了出来,他跑了也就五步就将手中的一颗手榴弹甩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那院墙内就探出来两个日军的脑袋来,只是没等他们把枪口甩过来便被抗日游击军的乱枪如同打地鼠般打得缩了回去,他们应当是中枪了。
“房上!”小保子高喊,然后他手中的盒子炮直接就响了起来。
众人眼见房脊处有一挺捷克式机枪的枪头甩了过来,一名日军刚把脑袋想往那枪托处靠却是被及时发现的小保子用短点射直接击中了。
然后那名日军就不见了,可以想见那名日军已是从房子上滚落了下去。
“上!”王峥凯高喊声里,几十名士兵端枪就向那院落冲去。
门前依旧是那名已经被日军杀死的老乡,院墙后是被刚刚击毙的两名日军,屋前又有三名被害的老乡,却是一个老太太两个没有超过十岁的孩子。
待到王峥凯冲进屋时,见屋子里并没人,他退出屋见两名士兵正恨恨的将刺刀刺入那两名已被击毙的日军的身体。
“周让让上房!”王峥凯喊了声,自己却是双手扶住了那草房的墙蹲了下去。
周让应了声,从后面跑来一脚就踏在王峥凯的身上,王峥凯一挺身往上一送,周让已是抓着房檐上的椽子直接就蹿到了房上!
固然茅檐低小,但周让这份灵巧也足以让所有士兵膛目。
周让上房那自然是为了在高点用望远镜寻找日军去向。
只是她上房上的快,下来的却也同样不慢。
她趴在屋脊后刚把望远镜举起就听侧前方有女人的声音高喊“小心鬼子!”
“叭勾”一声枪响里,然后房下众人就见周让从那房上滚落了下来。
众人正震惊之际,周让显然却是没事,滚落之际却是先把手中的望远镜抛了起来。
王峥凯在旁边见周让滚落下来急伸双手兜住了周让的后背用力往上一抱,虽然他也被砸得坐在了地上但周让到底是脚先着了地倒也没有摔倒。
而那个被周让抛起的望远镜这时才落了下来却是被鲁超伸手接个正着!
要不说周让反应快呢,她并没有中枪是急躲之际失去平衡摔滚下来的,她却是怕把那个宝贝望远镜摔坏了这才急抛出来,而下面的人终究没有让她失望到底是鲁超将那望远镜接到了手中。
而就在周让摔下屋脊的这短暂的时间里,又有几声枪响传来,那是有抗日游击军的士兵击毙了掩藏在村外蒿草丛中一名日军士兵。
至此,日军殿后的人员才算是被彻底消灭干净了。
而王峥凯正思再上房顶观察日军逃向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女子已是从村外飞跑了过来,嘴中大喊道:“日本人奔右面的那条岔道去了!”
只是那女子刚喊完却已是看到了那倒在院门前的年轻男子便放声大哭起来,她紧接着跑进院子那哭声却是越发凄惨。
原来那个被日军杀害的青年男子却正是她的丈夫,那院子中被杀死的一老二少却是她的老婆婆和她的两个孩子!
日军进村时,她恰恰在村外割那已经长成的蒿子以便晒干后冬天当烧材用,她听到了村子里的动静就没敢进村这才算是逃过了一劫!
安倍淳一带领着自己的残部一路疾行,而那个王姓男子到了此时也只能是战战兢兢的跑在前面,边跑还边讨好的对安倍淳一说道:“太君,前面有条河咱们只要坐上了船,后面那些人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咱们了!”
只是他本是一句讨好的话却是换回了安倍淳一劈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打完了王姓男子安倍淳一恼怒的伸手冲前方一指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两个汉字:“带路!”
王姓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句拍马屁的话为何一下子拍到了马腿上,此时他才后悔自己贪图钱财投靠日本人做什么,好象跟着日本人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威风八面反而有生命危险。
只是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那村子里的人已是被日军杀了快一半了,自己要是敢再回那村子中,只怕村子里的人会活活吃了自己!
于是,他也只能乖乖领路。
他却不知道,在安倍淳一看来自己这堂堂的皇军之花被中国山林土匪撵得跟兔子似的漫山遍野的跑实在是有损大日本皇军的尊严,这王姓男子敢说过了前面的河就安全了那岂不是影射大日本皇军的胆子太小?!
只是安倍淳一虽然打了那王姓男子也只是发泄自己心中邪火罢了,他自然明白自己留在后面的那几个伤兵绝对坚持不了多一会儿,还是尽快过河才安全。
只是偏偏天不遂人愿,就在那王姓男子说再过了前面那片树林就可以到河边的时候,偏偏右前方就飞来了子弹。
突然而至的子弹打的全是连发,猝不及防之下,当时就有七八名日军中枪倒了下去。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那树林里射来的子弹竟然全是用盒子炮打出来的连发!
“机枪掩护,冲过去!”安倍淳一卧倒之际便大喊道。
此时的安倍淳一也是真急了,自己都被那中国的山林土匪追了一路了,人已经是越打越少,这要是再上不了船那自己的结局那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你看他催着自己的伤兵殿后玉陨那是可以的,可是你让他自己死了他才不干呢!他可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却也是讲死道友不死贫道的!
安倍淳一现在手下的机枪也只有一挺了,不过,为了装中国山林队装得象,他们所带的机枪也是捷克式轻机枪,那机枪自然是从抗日义勇军手的中缴获的。
捷克式轻机枪一响起来那威慑力自然是不一样,那“突突突”的机枪声一起再加上日军士兵的排子枪,当时那右前方的阻击火力就被压制住了。
安倍淳一带人就往那树林子里跑。
从阻击方向的火力来看对方并没有几个人,显然也只是刚刚到了这里罢了。
就在安倍淳一借着火力的掩护带着残部冲进树林之际,又有五名士兵被对方的子弹打倒在了地上,甚至那负责掩护的机枪手端着机枪想跟着撤退的时候却是被后方飞来的一发子弹打死了,那是被从后方追过来的王峥凯远远的用狙击步枪直接毙了!
而就在安倍淳一又安排了四个士兵在树林里对后方的追兵以用右侧的阻击火力进行反击的时候,就在他们右侧的远方却是又响起了枪声。
这又是什么情况?安倍淳一已是无暇顾及了,他出了树林便已经看到了前方几十米处是个渡口,有一个中国百姓打扮的人正在撑着一条小船离开河岸。
此时那条船却是安倍淳一唯一活路,他又怎么可能让那百姓逃走,于是有日军士兵开枪便打,可怜在安倍淳一这次山林腹地之行中却是又多了一条无辜冤魂!
树林里枪声不断,那是一开始阻击伪军来援的小妮子几个人在向村子靠拢时发现日军逃了过来,但是他们也只是来得及到达了刚才开枪的位置却是又将日军阻了一阻。
而这时在远方山丘的一片树林里,小北风和王小武却是各自架着狙击步枪对着远方一片蒿草嘿嘿冷笑。
原来,就在小北风小妮子发现日军逃跑之时,原本被他们打跑的那支伪军竟然又来给安倍淳一做援军来了。
小妮子带人去截击日军了,小北风和王小武却是躲在了山丘树林里用狙击步枪对这伙不知死活的伪军进行着狙击。
他们两个用的是狙击步枪,和伪军的汉阳造比起来那就是超远距离射击。
弹就这一会儿功夫他们两个又已经打倒五名伪军了,吓得那伙得到日军命令来援的伪军全都躲在了那片蒿草丛中。
那些伪军得到了上面的严令要救安倍淳一可是冲出这片蒿子那就是必死,撤回去却是不敢,于是就在那片茂密的蒿草丛中与小北风和王小武对峙了起来。
“小鬼子上船了!”当王峥凯带人冲进树林里时,已是消灭了树林中的那几名断后日军的小妮子喊道。
王峥凯这才看到前方三四百米处一条估计还没超过五十米宽的一条河上一只小船已是向对岸划去。
王峥凯背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端起狙击步枪向那小船处瞄准,只是一枪就将那名拿着长木杆正在撑船的人打倒了。
而在枪响的刹那王峥凯才觉得那人竟然眼熟,猛然想起被自己刚刚击毙的这个家伙竟然是那个给严阁喜提供情报的那个王姓男子。
王峥凯至此才明白为什么严阁喜连在追击这支日军的途中会遭到日军的伏击,原来中国人里竟然出了叛徒!
撑船的人被打死了那船自然在河中顺水漂了下去,吓得安倍淳一命令手下赶紧用枪托来划,眼见那船离岸边已是越来近了。
他这头离岸边越来越近了,可是王峥凯这头可是看那船越来越远了。
而就在这时就听“嗵”的一声,一颗榴弹直接就从树林边缘飞了出去,直接就炸在了河里,却是把水花溅了那船上的日军一身,有两名日军士兵又被弹片击中软软倒在了那小船之上。
安倍淳一现在可是真怕了追击自己的这支中国山林土匪了,对方不光枪法准有大日本皇军的狙击步枪,而且竟然连掷弹筒打得那么准!
眼见岸边已近,他下了一声令,自己却是先跳到了河里向对岸游去。
那颗榴弹却是周让打出去,只是说实话周让这一下子也是运气成份居多,等她再用掷弹筒放榴弹时却是愈发不准了,剩下的那两颗榴弹将那小船周围炸得水花飞溅却是终究没有炸中那条小船。
而王峥凯受那水花和小船阻挡视线,终究是拿剩余的日军没有办法,只是远远的见到有日军爬上了岸去,这才接着开枪射击。
最后上岸三人却是被他又放倒了两个,第三个人终于是钻进了河边的毛柳丛中就此消失不见,而那人正是安倍淳一!
刚刚下过一场秋雨,叶儿黄了,鸟儿藏了,于黑龙江讲正是一场秋雨一场一场寒的时候。
只是与老天爷无意制造出来的肃杀相比,让人更加心寒的却是那人间的景象。
成千的老百姓被日伪军驱赶到了县郊的乱坟岗子处,百姓们衣衫褴褛就象那树上还没有掉光的叶子一样在风中瑟瑟发抖。
可是没有人敢说话,只因为刚才有两个人在人群中偷偷说话被那矮小却凶悍的日本兵看到直接就砸了几枪托,而那挨揍之人还顶了嘴,他顶嘴的结果是那名日军士兵把步枪掉了个个儿,于是那人就在成千百姓的眼皮子底下被刺刀扎了个对穿。
人群于是沉默,本是吓得哇哇直哭的孩子也被大人用嘴硬捂住了直至那孩子被捂得憋过了气去后大人才敢松开。
没有人知道日本人把县城里上千的百姓赶到这个乱坟岗子处做什么,因为这里在日本人没有来之前这里就是枪毙人犯的地方。
人群虽然沉默,但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却是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担忧与恐惧,那日本兵杀人可不是什么新闻,便有人开始四处打量,看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可有什么逃命的道路。
倒是有来维持秩序的伪军看出来了百姓的担心,于是终究有人偷偷告诉老百姓不要怕,只是让他们到这里来看枪决人犯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所有人那眼中的恐惧才稍稍减轻了一些,但那心头的忐忑却依旧还在。
“你们,都过来挖坑,皇军今天要活埋敢和皇军作对的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有伪军军官喊道,然后便有士兵从马车上拿出了几十把铁锹来冲人群中指指点点叫出来了一些看着身体还比较结实的百姓来。
活埋吗?我们?还是人犯?
百姓们骚动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那些铁锹的数量虽多却不可能埋下他们上千号人,于是终究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在刺刀的监督下坑挖的很快,也就用了不到三十分钟,一个足有一人多深的大坑便挖好了,这时站在乱坟岗子处的人们便看到远处全副武装的日伪军押解来了两架马车,那马车上坐着的是五花大绑人犯。
就在那些人犯被拖下车穿过人群被押解到那大坑边的过程中,人群再次骚动了起来。
因为人们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那些人犯了。
人犯一共十二名,无一例外的五花大绑身上衣服都已经被抽打成了布条条然后被血渍所湿却是直接就粘连在了他们的身上。
人犯嘛,被打得伤痕累累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人群骚动却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而是那些人犯中间有穿长衫的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有的打扮则是生意人,而其中最醒目的却是还有一个女人,甚至那个女人身前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懂什么,和这些打得已经快没有人样的人犯在一起那吓得哇哇大哭那应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他注定是叫不出来的,因为那孩子也同样的五花大绑,他的嘴巴和所有大人一样都是被用布塞上的。
“好象是抗日游击队的人,这得怕啥样啊,还得把人家的嘴都堵上!”
“真狠,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活埋吗?”
“比胡子狠哪!”
眼见自己生命无忧,眼见那些人犯都被推到了那大坑前,人群中的议论声虽低但却架不住人多,于是整个乱坟岗子处已是“嗡嗡”一片。
“都把嘴闭上,谁再胡乱议论,老子就把你也推下去!忘了刚才被皇军用刺刀挑死的那个人了吗?”有伪军军官走上前来冲人群大喊道。
于是所有人瞬间噤声。
那名军官很多百姓都认识,那是这个县起名叫自卫团的伪军团长名字叫高魁。
高魁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犯。
做汉奸做到他这个地步自然已经不会考虑什么退路的问题了,所以他对抗日力量才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