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喜剧演员宋小宝的一句经典台词。7月4日,河南4家村镇银行同时更换董事长监事长及高管。这一消息的曝光,又让大家回到了赋红码事件中,说来也奇怪,四家银行的公告,除了落款银行和公告字体不同之外,其他的内容一模一样。赋红码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就和大家一起来说一说赋红码事件的来龙去脉。
自2022年4月19日起,陆续有人在网络上反映,包括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在内的河南四家村镇银行存在“无法线上取现”的问题,另外三家银行是上蔡惠民村镇银行、柘城黄淮村镇银行、开封新东方村镇银行。这些无法使用线上小程序取钱的大多都是非河南本地人,当时面对村镇银行‘取不出钱’的问题,也有一部分人在银行官方网站看到了一个‘18号银行系统维护’的通告,就没当回事。
19号下午,有人打了禹州新民生银行的400客服电话,客服竟然让报警。说是不承认一切网上存款业务包括第三方及自己APP和掌上银行(即小程序)。19、20号的时候,有一些存款多的人就坐不住了。离得近的就开车去了禹州,银行看是外地人,叫来了防疫部门的人,让隔离。有储户提供的视频里传来这样的声音:“现在是疫情期间,你们是外地的,来这需要隔离14天。你们需要隔离,你们也没有出示任何通知,请你们出去。”
人民银行高度关注此事件。目前,有关部门已开展调查,人民银行将配合有关部门,依法尽责保护金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许昌市也发生了:“近期有不法分子利用禹州市新民生村镇银行线上渠道进行诈骗。为有效阻断不法分子诈骗行为,禹州市新民生村镇银行正在升级优化线上渠道系统,前期已发布公告。目前,禹州市新民生村镇银行各营业网点均可正常办理业务,一切合法储蓄存款受法律保护,请您耐心等候通知,涉及其他问题的,由有关部门正在调查处理中。”
随后许昌市公安局也于25日回应称,“禹洲新民生银行线上储户无法取款已立案侦查。”可见该事件由系统维护上升到诈骗行为,4月25日有公安部门正式开始立案侦查了。这个时候,此事件仅仅只针对诈骗行为,还没有红码什么事儿。也可以说,红码问题的导火索也正是这次储户因有人诈骗取不出钱引起了的,这是最主要的原因,随后事态的发展就变了。
4月27日,禹州市新民生村镇银行的客服电话自动语音提示,已由常规业务应答变更为:“近期有不法分子利用我行线上渠道进行诈骗,为保护大家合法权益, 我们暂停了线上渠道业务,现已报案,有关部门正在调查。请大家保持理性,不信谣,不传谣。”
4月28日,新京报记者再次拨打固镇新淮河村镇银行的客服电话,接线人员针对储户无法转账问题回应,称因为经济风险排查,发现计算机系统被非法进入,为保障储户信息真实性和存款人的合法利益,目前正在对相关情况进行全面核实当中。值得一提的是,其他3个涉事银行并没有此提示,官方也没有说明。
由于银行和警方对于取不出钱给出了可能有人涉嫌线上诈骗,这件事就这么耗了很长时间,大家也是无奈地等待,自6月14日开始,有储户陆续曝光自己的健康码变红了,更加离奇的是,两口子行程一模一样的情况下,储户那个人变红了,另一个没事,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河南省内储户里,省外的储户也变红了。这些被赋红码的都是郑州沟通村镇银行的储户。
一位老家在安徽且没有疫情的储户表示,他通过扫储户维权群里发的郑州高铁站的二维码后,自己被赋予了红码,但他的家人扫这个二维码就是正常的绿码。由于“取款难”一事一直没有进展,所以部分储户商量要在6月13日到河南郑州当地去维权,有些储户在12日这天到达郑州,然后就发生了被赋红码的事情。这件事的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了。
而郑州当地的储户就更不走运了,他们不仅自己被赋红码,很多连家人都被赋红码了,有位郑州当地的储户朋友就此事致电相关部门,得到的回复是大数据显示其去过香港。许多到郑州当地维权的储户,由于被赋红码,而被带去集中隔离。赋码原因为“正在实施集中或居家医学隔离观察的入境人员”。郑州市12345工作人员也表示,接到了很多反映未出行或者无缘由被河南省赋红码的情况。
一位河北来郑州维权的储户表示,他来到郑州之后也做了核酸,但在餐馆门口扫码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健康码突然变红了。随后,郑州市有关部门便联系到他,要求他要么返回河北,要么在当地强制隔离。于是他报警去了派出所,没曾想,民警告诉他只要他返程,健康码就可以由红变绿,并称是接到了相关通知。这段话也被录下来了。最终他返回了。
无独有偶,也有很多接到电话的外地储户,其中一位女士疑似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意思也是说让这个女士尽快回老家,但该女士据理力争,说自己有没违法,为什么要离开,并质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怎么知道自己来郑州干嘛的。问的对方哑口无言,相似的一幕也出现在很多来维权的外地储户身上。此前那个河北储户更是走了绿色通道上火车,都红码了,他就不怕回老家也回不去。
奇怪的是,这些被赋红码的储户,陆陆续续在14日开始变绿码,有的甚至要求写不再去维权的承诺书才可以恢复绿码,由于此事被曝光迅速发酵,很多人也都想知道赋红码的人是谁,但在询问了一圈下来之后,都表示不知情。据前述银行储户称,他们于6月11日发现自己的健康码被强行转码,且在核酸检测连续阴性下多次“申诉”转码无效。
究竟由谁负责赋码转码?6月15日得到的答案为:赋码转码权限属于省级疫情防控指挥部。一位地方疫情防控指挥部官员透露,赋码转码的流程极为严格,其所在省的权限在省大数据管理部门,下辖市县区只有审核上报的权限。在没有暴发疫情,没有中高风险地区的情况下,省平台基本不会允许大规模赋码。
15日下午3点左右,记者联系了河南省卫生健康委,工作人员表示,目前暂不了解最新的调查进展,也不清楚可以向哪个部门咨询。郑州市疫情防控指挥部接线员表示,如果省外赴郑州人员提前扫了郑州当地的场所码,可能会出现赋红码的情况。如果没有提前扫码却被赋红码,疫情防控指挥部无法进行排查,建议记者联系郑州市大数据管理局。
记者多次电话联系郑州市大数据管理局未果,转而联系河南省行政审批和政务信息管理局。值班人员表示,豫康码的赋码转码由省级疫情防控指挥部决定。一个储户也咨询过市级疫情防控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得到的答复是得问省里。
15日下午6时,河南省疫情防控指挥部接线员表示对赋码转码的情况不太清楚。后经多方咨询都没有找到具体答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得是,在透露的消息中,都表示下级只有上报的权力,赋红码等事得省里说了算。言外之意就是,操作的事儿市里没权限。部门就是省疫情防控指挥部。
6月16日,山东临沂的姚先生介绍,他是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上蔡惠民村镇银行的储户。2020年以来,他陆续在两家银行存入约8万元,2022年4月中旬以来,出现无法取款情况,他也加入了客户维权群。14日早上,他给孩子学校报备健康码等信息时,发现自己的山东健康码变红,健康码页面文字提示“异常信息由河南省推送,来自高风险地区未满14天,或未检测到第14天后核酸阴性结果”。但他近期就没出过山东。
6月16日,有记者多次致电河南省政府公开的省级疫情防控指挥部电话和疫情防控监督电话试图了解情况,但电话未获接听。河南省纪委监委工作人员表示,近日接到大量关于健康码“非疫情原因赋红码”的举报、投诉,已将相关线索转交河南省卫健委调查,河南省卫健委工作人员表示,对于健康码“赋红码”一事的具体情况“暂不了解”。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是个迷。从11日被曝光赋红码事件,6天过去了,居然毫无进展。
在问了一圈相关部门都不知情之后,郑州市纪委监委启动了调查问责程序,对发现违反《河南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健康码管理办法》的乱作为,将依规依纪依法严肃处理。
“平安许昌”微信公众号6月18日通报,2022年4月19日,许昌市公安机关依法对河南新财富集团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涉嫌重大犯罪立案侦查。目前,案件侦办取得积极进展,公安机关已抓获一批犯罪嫌疑人,依法查封、扣押、冻结一批涉案资金、资产。该案涉 嫌犯罪行为持续时间长、参与人员多、案情十分复杂。公安机关将进一步加大案件侦办力度,不让犯罪分子道遥法外、逃避惩罚,进一步加大追赃挽损力度,维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并适时发布案件侦办阶段性进展情况。
这些银行让储户登记,以便于后期偿还存款等。但有储户表示,登记表里面的用语非常不专业,甚至担心自己被套路。登记页面写的是客户不是储户,用的是资金不是存款,应该是收益而不是利息。6月20日,多名储户反映,他们无法在线上查询到账户余额,余额又清零了。
其实大部分储户都记不清自己账户内的详细金额和已获取的利息,这些信息银行应该都有。如果储户登记的数据不准,到时候银行以此为借口重新登记,这个事情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储户们建议银行可以让储户确认一下自己账户内的金额,而不应让储户自行登记。
经查,郑州市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社会管控指导部部长冯献彬,团市委书记、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社会管控指导部副部长张琳琳,擅自决定对部分村镇银行储户来郑赋红码,安排市委政法委维稳指导处处长赵勇,市大数据局科员、市疫情防控指挥部社会管控指导部健康码管理组组长陈冲,郑州大数据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杨耀环,对储户在郑扫码人员赋红码。
其中446人系入郑扫场所码被赋红码,871人系未在郑但通过扫他人发送的郑州场所码被赋红码。法治意识、规矩意识淡薄是官方给出的原因,最终给予冯献彬同志撤销党内职务、政务撤职处分;给予张琳琳同志党内严重警告、政务降级处分;给予陈冲同志政务记大过处分;给予杨耀环、赵勇同志政务记过处分。
外界对于这个处罚非常不满,大家都认为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但郑州方面就当做是一个乱作为给草草了事了。
6月26日,开封新东方村镇银行突然开通线上交易系统,有的储户把钱取了出来。但该银行工作人员表示,该情况系手机银行个别操作权限出现异常。发现异常之后,银行马上和相关科技公司取得联系,异常已经恢复,异常时间很短,在一个小时以内。对于在该时间内,有些储户进行的相关账户操作,银行已经将异常账户罗列出来,会逐一进行审查,取走钱的也要配合调查。
这就奇怪了,储户取自己的钱还要配合调查。而且这其中有一部分储户完全取了出来,有的点击取款后,由于不是立即取款,后被银行方面直接又取消了。当时就有人怀疑,这是不是专门为一部分特定储户开通的“绿色通道”,让那部分人先挽回损失,虽没有证明,但也的确有这种可能,那这部分人又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