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3月底曾建议普京“体面退场”,以此来结束俄乌战争。何谓“体面退场”?无论怎么解读,“体面退场”都应该是竞技者入场的目的基本达到后的退场,否则,断无体面可言。
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的目的是什么?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4月7日说,俄方发起“特别军事行动”的目的之一,是为避免出现更大规模的战争。4月11日,俄外长拉夫罗夫说,俄方是为了结束由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美国正在利用特别规则等寻求霸权。早在2月2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授权对乌克兰开战时就表示过,目的是使乌克兰非军事化。
但通过对乌克兰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可以避免出现更大规模的战争吗?姑且不论这是否符合“以战止战”的逻辑,就俄乌战争的发展态势而言,更大规模战争爆发的可能性事实上在不断增长。此外,俄方能通过对乌开战,结束由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吗?从俄乌战争的影响看,由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短期内大有趋稳之势,因为西方国家乃至一些非西方国家正在“抱团”,走向罕有的团结。这对于美国竭力维护所主导的世界秩序,不啻于一剂强心针。使乌克兰非军事化进而中立化,无疑是俄罗斯开战的直接目的,也是此次行动起码要达到的目的。然而,战争爆发至今,这个目标依然渺茫。
显而易见,普京低估了乌克兰的抵抗意志和战斗能力,也严重低估了总统泽连斯基的韬略和策略。尤为严重的是,普京对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可能做出的反应存在误判,至少是估计不足。
“体面退场”从来都是竞技场上弱势一方的明智选择,甚至是最佳选择。寻求“体面退场”或许已是普京当下最理想的选项。但乌克兰尤其是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还可能给普京“体面退场”的机会吗?战争爆发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不仅对俄罗斯发起史无前例的制裁,同时对乌克兰提供越来越慷慨的支持。根据美国总统拜登签署的对乌克兰的民主防御租借法,乌克兰可以请求美国及其盟国提供武器和军备援助;而美国政府利用军事租借计划,将加快向乌克兰转让武器、军事装备、药品、食品等。
如果芬兰和瑞典都加入北约,北约将实现对俄罗斯的“U型包围”。按照俄罗斯的逻辑,北约对俄罗斯的安全威胁将显著增大。这或可视为俄罗斯对乌克兰开战引发的严重后果之一。俄乌战争已不仅仅是两国间的战争,早已扩展为俄罗斯与西方阵营之间的严酷较量。普京“体面退场”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俄罗斯可能因为这场战争惨遭重创、加速衰落;而这正是西方国家所期盼俄罗斯落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