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乡愁】馍

作为北方人,馍几乎是每个人都喜欢吃的。人们平常吃得最多的就是蒸馍,也就是用大蒸笼蒸出来的手工酵面馍。拿一个刚出锅的热蒸馍,夹上一层油泼辣子,美美地咬上一大口,真是“白馍油辣子,一咬一个香”。在那个少有面包、蛋糕的年代,妇女们为了调节一家老小的口味,就会变着花样做馍,有花卷馍、包子馍、烧烧馍等。

花卷馍和烧烧馍在用料上是一样的,都是把花椒叶、芝麻、小茴香在炒菜的长柄铁勺里翻炒至变色能闻到香味,再在案板上擀碎,拌上适量的盐即可。花卷馍要把发好的面擀成面片,然后在面片上刷上一层食用油撒上拌好的调料,再从一边卷起来来搓成长条,然后切成馍剂子;烧烧馍是很讲究火候的,不能在煤冒着黑烟时烧,这样就把馍烧黑了还会有一股烟熏味。刚开始火要大一点,先把馍剂子皮封住才不至于沾灰,等皮封住了再用小火翻转着慢慢烧,不然火太大了就会外焦里生。

【中国乡愁】馍

龙凤花馍(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

蒸好的花卷馍孩子们是一层一层揭着吃,即使掉一粒芝麻也要用食指沾起来送到嘴里。包子馍则是早上起来顾不上做饭,就拿一个放在炉子上烤一下,烤得发黄发亮的时候用双手掬着吃。对于烧烧馍,我怀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在里边,它是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记得小时候发烧感冒或者有其他小毛病需要打针吃药,我愁眉苦脸不愿意去时,母亲就会像变戏法似的给我拿出一个烧烧馍哄我去看病。现在想来,童年吃烧烧馍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

【中国乡愁】馍

动物造型的馍

春节讲究阖家团圆,馄饨馍便是代表。家里有几口人就蒸几个馄饨馍,称之为“人馄饨”,而且每个馄饨馍里包的东西不一样,大年初一吃的时候每人拿一个先掰开,看看馄饨馍里面包的什么。如果里面包的是枣,代表早成才。里面包的核桃,代表勇往直前的硬劲。里面包的糖,代表生活甜甜蜜蜜。里面包的油葱花,代表聪敏伶俐。里面包的硬币,代表来年可以挣大钱……总之,每一个馄饨馍都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当花市灯如昼,映出团圆笑脸的元宵佳节到来时,人们讲究蒸鹣鹣馍。所谓鹣鹣馍就是巧媳妇们为小孩子捏的造型各异的小动物,每种鹣鹣馍都代表不同的寓意,像“蛇盘兔辈辈富”“三鱼戏水连年有余”等。在众多的小动物里,小鸡馍堪称坊间老大,可能是它最能代表吉祥如意的缘故吧。等到正月十五晚上为孩子点上红蜡烛,边上围一圈鹣鹣馍,放在最中心最显眼的就是小鸡馍,这种仪式谓之“鸡鸡看灯灯”。意思其实就是抱着孩子看灯灯,寓意吉祥如意。

【中国乡愁】馍

捏好的花馍

然而婚丧嫁娶用的馍称之为面花,结婚的面花是一对大鸡馄饨和一对人面花糕,都是成双成对的存在。这些面花色彩鲜艳,以红色和绿色为代表,绿色是代表生机的颜色,而红色则代表果实。这些栩栩如生的花、鸟、虫、鱼呈现在整个花馍上,代表红红火火、步步高升。为老人祝寿的寿桃也格外好看,桃尖粉嫩粉嫩,桃身镶有“福”“寿”二字,底座是用翠绿的叶子衬托,寓意老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在我们那个食物不是很丰富的年代,大家走亲访友、礼尚往来最好的礼品就是馍,它代表着尊敬和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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