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去防疫
文/黄传庚
2022年5月9日，凌晨四点去指定小区，组织那里的居民核酸检测。其实，两点半钟，心就去了，定的闹钟三点，因为不习惯，提前醒了，睡不着了。
为做好今天的工作 ，昨晚已经组成“敲门组”，实行“户户敲”，通知了一个遍。
凌晨三点十分，我就出发了。想去单位开车，忽又想到， 不能惊扰保安的睡梦，走向单位又转头离身，选择徒步前行。
此刻的大街，寂寥得有点不适应。整齐的街灯，照不见凌乱的脚印，我的形只影单，孤独感顿生。早是早了点，当作晨练吧，有方向有目标，心里就有温暖。
过马路的时候，从另一十字路口，开过来一辆车，车灯如曙光射过来，就算擦身而过，也跟我作了短暂的伴。警车，不是办案，就是去应该去的执勤线与点，因为夜间巡逻早已成常态。
大了不怕黑，也是因为年轻时的历练。城里有城里的好，路灯照耀下的黑不算黑；无风有无风的好，没有树枝摇曳造出的魅影；凌晨有凌晨的好，温度低点迷糊的头脑容易醒。此刻的时光，也是难得的好时光，无嘈杂无喧闹，真的是岁月静好。
因为只去过一次那个小区，路线还是有点陌生，只能凭着感觉走。光线弱，稍远点的路牌，眯着眼，瞳孔再聚焦，也是看不清的；用手机手电筒，照不清那高远的字迹，枉然。换条街走，陆续见到一两个骑电动车的人，明显看出是夜班下来驶向回家路的，车子匀速，脑袋不左盼右顾，典型的轻车熟路。忽又想到， 接下来的苦与累，与那些常年熬夜谋生、辛苦奔波的人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在正视前方缓步前行的时刻， 一个花色靓影从非机动车道疾速而去，以为是社区工作人员先去现场布置，心生敬佩，忽感觉此女子美得高大。社区干部女子多，杂七杂八的事天天干，婆婆妈妈的事日日做，在此次关键时期，肯定是更加忙坏了。
距离四点还差十五分钟， 转角处，有一段黑漆漆的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对了，接近目标了，忽然，一辆车在右边停下来，跟我招呼一声，原来同事来了。他意欲捎带我一段，得知目的地就在前方200米处，走路过去还是提前到了，那就执着一回走路。
在集中点，自带分工的20多位同事，陆续到了。尽管隔着两三米，看不清对方的脸，凭身影、声音，准确无误判断是谁。因为担了临时副指挥长，脑袋要想的事很多：棚子在哪?警戒线在哪？医生在哪?第一批居民能否准时下来?天气是否争气?到底多少居民?可能要到啥时完成?等等。
我们见到的现场，因为多种原因，是属于不够科学的现场。在即将下来的工作中，人员分流、线路划分，沟通几遍，分析几通，重新设立检测场，重定安全警戒线；棚子搬了又搬，摆了又摆，总算符合我们和医务工作者的意；桌凳还在路上，我们工作人员提前检测的事，心急事急物不急。大规模集中检测，对大伙来说，基本没啥经验，不可预测的变数总是难以预见。好在街道、社区、我们这些志愿者、物业，多方的心是相通的，都有一个念头：准备好该准备的，要办的事就会办好。
六点钟开始检测，总有些居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想早一些，加上之前“敲门”的努力，贴心的安排，没到点已经摆成了“一字长蛇阵”，数学再差，观察能力再弱，也能估算到将近200人的队伍。
检测在教育动员、良知体现、约定俗成中进行，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遇到种种情况，没有注册码的、爷孙委托站队的、孕妇产妇的、不在服务区的、能走又忽然走不动的……有相当对的理由，都想优先检测。原则与人情，爱心与奉献，都是在一件小事、一次礼让中表露无遗，非常值得肯定的是，本该忧虑的都是顺利的，中国人的善良都是在关键时刻展现最美的风采 ！身为国人，深感自豪。
动作极其单调，服务一个人一群人都一样，报名、查码、登记、送检、引回；有凳难久坐，起立效率优，一站就是八小时，一检就是群体保障，从起点到终点，遇到情绪激动的、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的，千人千面，人间万象，似乎就在一次社会志愿实践活动中得到证实。世间还是好人多，好在哪?好在看到你的累，懂得你的心；遵守既定规矩，支持集体行动，反对不守秩序。
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不招人待见，我们做了 ，半天完成1200人次检测；服务群众之后，愉悦无比，我们感受到了，找到了服务社会的新载体。期间，站不是坐不是、走不是蹲不是、喝水不是不喝水也不是、温不是火不是、望眼不是闭眼不是，等等，不经历无以成经验，不触动无以成记忆。这就是凌晨四点去防疫的真实感受。
